3日,在偃师市教师进修学校简陋的会议室里,一场特殊的追思会在这里举行。被追思的,是已经去世近20年的偃师市山化镇马洼村教师戚明昭。参会的百余人来自各行各业,都是他生前教过的学生。
3日,在偃师市教师进修学校简陋的会议室里,一场特殊的追思会在这里举行。被追思的,是已经去世近20年的偃师市山化镇马洼村教师戚明昭。参会的百余人来自各行各业,都是他生前教过的学生。
1、“他眼里压根儿没有差生”
“戚老师离开我们近20年了,但他的音容笑貌仿佛就在我们眼前,他总是穿着布鞋,一身干净整洁的中山装,男中音极富穿透力……”
追思会上,戚明昭的学生宋振卿发言之前,对着恩师的照片深情地鞠了一躬。
1926年,戚明昭生于偃师市山化镇马洼村,1958年考入开封师范学院(现河南大学前身)中文系,毕业后被分配到三门峡市一中教书。1969年,他回到偃师,先后在偃师山化公社忠义村学校、偃师县山化公社高中、偃师师范学校教书。2001年2月6日,他因心脏病去世。
宋振卿回忆,上戚老师的语文课就是一种享受。戚老师以其渊博的知识、开阔的视野、驾驭教材的能力,总能让课堂鲜活生动。学生们很叹服:语文课原来可以这样上!后来,他也当了教师,戚老师的教学方法也影响了他的教学生涯,每次上课时,他暗暗问自己:戚老师要是来听课,会满意吗?
还有学生说,对学生,戚老师一视同仁,从不拿成绩来衡量学生,“他眼里压根儿没有差生”。
“戚老师对待学生就像对待自己的孩子。我记得他有一辆永久牌自行车,当时很稀罕,不骑的时候就用单子盖着,但当学生来借时,他总是二话不说就让学生骑走。”学生蔺学思说。
该追思会发起人之一、偃师县山化公社高中1976届学生寇聚福说,戚明昭老师离开他们已近20年了,这些年来,在不同的场合,只要提起戚老师,凡是他教过的学生,都对老师的人品、学识交口称赞。称赞之余,大家为没给恩师举办一场追思会感到遗憾。在戚老师94岁诞辰之际,大家决定举办这次追思会。
2、老伴儿眼中的“憨老头”
追思会上,戚明昭的女儿戚宇红为大家讲述了“爹爹”的家常往事。
“爹爹凡事认真,一生对自己要求很严,三尺讲台是他为师的神圣阵地,他对教育痴情到了‘虔诚’的程度。”戚宇红说。
由于长期伏案工作,50多岁的戚明昭患上了严重的心脏病。乏力、心慌、出虚汗,甚至双腿浮肿,老伴儿劝他休息,但高考在即,戚明昭坚持不请假。他说,学生十年苦读在此一役,教书是良心活儿,休息是万万使不得的。他每天吃着中药,拖着肿胀的双腿,一站就是几个小时给学生上课。
“我妈妈心疼他,建议他上课搬个凳子,他却说没见过哪个老师是坐着上课的。妈妈实在气不过,就叫他死脑筋、憨老头。”戚宇红说。
戚明昭的这种“憨”体现在方方面面。他在单位从不与人争高低,干工作从不挑肥拣瘦,对人对事总有悲悯情怀。
戚宇红回忆,马洼村村民张宏军自幼多病,和老母亲相依为命,日子过得很清苦。爹爹知道后,平时送药,年节送肉,坚持了很多年。后来张宏军承包了一个苹果园,“退休后跟着我姐在三门峡生活的爹爹,专门跑新华书店买了几本苹果栽培技术的书,回来时捎给了张宏军,嘱咐他早日发家致富,摆脱贫困”。
“老家还有个放羊的,爹爹有次回家见他冬天没戴帽子,心中不忍,当场把自己的帽子取下来给他戴上。大夏天家里老买生西瓜,不是爹爹不懂生熟,而是他可怜卖瓜人站在太阳下不容易,就专门挑生的买,好让卖瓜的早点儿回家。”戚宇红的话打动了在场的所有人。
3、一份39年前的高考成绩单
在洛阳日报社副社长贾海修的手机里,珍藏着一张39年前的高考成绩单。泛黄的纸上清晰地写着偃师县山化公社高中1981届学生高考成绩单,每名学生的总分及语文、外语、数学、政治、历史、地理各科成绩都写得井井有条。
“这是戚老师的字迹。这个是我,总分第二名。这是前几天戚老师的女儿传给我的。要不是这张照片,我现在还不知道自己高考各科成绩是多少。”贾海修感叹。
贾海修回忆,戚老师浑身充满正能量,教案一丝不苟,板书工工整整,讲解有条不紊,从不对学生发脾气。大学录取通知书出来之后,戚老师骑自行车走了十几里路把通知书送到他家里。
教书几十年,戚老师桃李满天下。1991年,他的第一届毕业生为他送上“杏坛春暖”的匾额。1995年,又一届学生毕业20年聚会,专门邀请他到现场,向他致敬、感恩。
追思会后,百余名学生纷纷赶到长眠在马洼村的戚明昭墓前,敬上水果,深深地三鞠躬。(洛阳晚报记者 常书香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