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上村，是汝阳县蔡店乡的一个偏僻小山村。如今，多数村民早已搬下山住，年逾九旬的赵豆娃、汪富捞老两口还留守在村里。赵豆娃爱听戏，可因年纪大了行动不便，很少下山，所以听戏的机会也就更少了。

　　戏曲志愿者了解到赵豆娃的情况后，翻山越岭来到山上村，专门为老人送上了一份戏曲大餐。“演员比观众多，我唱戏几十年，还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情景。”29日，志愿者姬爱珍说。

　　深山老人想听戏，志愿者决定上山演出

　　“辕门外那三声炮如同雷震”“女子纺织在家园”……虽然戏曲演出已过去了几天，赵豆娃老人依然沉浸在喜悦之中，无论做饭还是扫地，她总会情不自禁地哼唱几句。

　　24日上午，汝阳县人民文化馆戏曲合作社的戏曲志愿者来到赵豆娃家，专门为她和老伴儿汪富捞量身定制了一场戏曲演出，其中有豫剧《穆桂英挂帅》《花木兰》的选段。

　　汝阳县人民文化馆馆长段群峰说，今年，我省推出“咱村有戏”戏曲文化活动，大力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戏曲文化，丰富基层群众的精神文化生活。汝阳县作为“咱村有戏”的示范点，他们经常组织戏曲志愿者深入乡村为群众唱戏。

　　一个多月前，段群峰的一个朋友到山上村走访时了解到，该村只有赵豆娃等少数村民留守。赵豆娃在交谈中透露，她很久没有听过戏了，很想听一次。段群峰得知这一情况后，决定利用“咱村有戏”活动，组织志愿者为两位老人唱上一场。

　　“前期活动排得太满，抽不开身。”段群峰说，他们挤出了一天时间，与姬爱珍、袁迎利夫妇等优秀戏曲志愿者前往山上村进行了专场演出。

　　“观众再少，也得认真对待”

　　姬爱珍、袁迎利夫妇均是戏曲科班出身，并且是中国戏剧家协会会员。平时，姬爱珍负责唱，袁迎利负责演奏，两个人配合得十分默契。这次演出，他们虽然知道观众只有两位老人，还是爽快地答应了。

　　演出当天，姬爱珍凌晨5点半起床，化装就用了一个多小时，然后与众人一起乘车来到山上村。“姬老师，这次您还带装演出啊？”“观众再少，也得认真对待。”志愿者们在车上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。

　　上山的路尽管是水泥路，但路窄坡陡，在一些拐弯处，车辆需要停顿一下，向后倒一下，才能拐过去。20多公里的路程，他们用了一个小时。看到演出团队到来，坐在家门口等待的赵豆娃老人乐开了花，慌忙起身迎接。

　　姬爱珍得知，赵豆娃、汪富捞老两口同岁，今年均为91岁，都是戏迷。近几年，老人很少下山，子女们又比较忙，他们不想因为听戏而麻烦子女。“老姨，您放心，这次让您和老伴儿过足戏瘾。”姬爱珍说。

　　“感谢你们，这是我最开心的一天”

　　演出在一棵古老的皂角树下举行，这里不仅宽敞，还有一块大石头。当天天气晴好，太阳把石头照得暖暖的，两位老人坐定，袁迎利拿出板胡调了调音，拉了起来。姬爱珍清了清嗓子，跟着伴奏唱了起来。

　　姬爱珍唱罢一出又一出，选择的曲目是老人熟悉的豫剧《穆桂英挂帅》选段。她唱得字正腔圆、声情并茂，两位老人听得如痴如醉，边听边笑着鼓掌。随后，姬爱珍又与王淑爱、耿海叶、杨盘、张英等戏曲志愿者一起演唱了《花木兰》选段。

　　此次演出活动持续了约一个半小时，结束时已临近中午，姬爱珍热得戏服都湿透了。赵豆娃紧紧握着姬爱珍的手不放，她说：“闺女，感谢你们，这是我最开心的一天。”老人挽留大家吃顿午饭，被大家婉拒了。

　　姬爱珍说，几十年来，她参加的演出数不清。每次演出时，现场观众少说也得有百十个人，面对两位老人演出还是头一次。“很难忘，没有了站在舞台上与观众的距离感。”姬爱珍说，这次演出没有因观众少而打折扣，他们严格按照往常的演出规格进行，为的就是把最好的演出效果呈现在老人面前。

　　老人如果还想听戏，他们就再来唱一场

　　赵豆娃的儿子汪昌稳说，父母身体不错，生活能够自理。十几年前，他们就从山上搬下来了，父母在山下住不惯，一直不肯搬。戏曲志愿者不辞辛劳到家门口为老人唱大戏，老人高兴了好几天。

　　段群峰说，“咱村有戏”活动主要以豫剧、曲剧等河南特色地方戏为主，田间地头、农家小院都能成为戏曲志愿者的舞台。自今年6月“咱村有戏”活动开展以来，他们通过线下、线上渠道演出共计180多场，惠及群众近20万人。

　　“无论群众住得多偏远，都要让他们听到戏，真正做到文化惠民、文化聚民。”段群峰说，此次演出虽然辛苦，但志愿者们都说很自豪、很高兴。

　　志愿者们已经商量过了，啥时候赵豆娃老人想听戏了，他们就再来唱一场。（洛报融媒·洛阳网记者 魏巍 通讯员 康红军 文/图）